HP【犬狼/德哈】你好，泰迪 41（战后生子文）
第四十一章
等幻影移形到霍格莫特村，Remus觉得稍微好些，风卷起树梢的积雪，飘飘洒洒，漫天银白，各家商户门前都亮着彩灯，不时有顽皮的孩子嬉闹跑过。
“好像没事了。”
Sirius解开大衣将他包进怀抱，亲吻他的鬓角，“宝贝，你最好别这么吓我，不然你后半生X福要飞了。”
Remus朝他胸口凑凑，尽量多的分出些体温，吊高眼皮瞅他下半身，懒洋洋的回应：“飞就飞吧，反正质量也不好，该换代--啊--”
Sirius无情的掐把他的软肉，“换谁？换哪个？我去会会他！”
“我--啊--”Remus怕痒，被捏的到处躲闪，Sirius怕他滑倒，箍紧他不放，换来一叠声的求饶：“我错了，我错了。”
笑的喘不上气，Remus捂着心口拿头撞他，到底不敢闹的太过分，Sirius敲敲他脑门，哼：“错了啊？”
“错了，错了！不换！不换！”
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一段路，Remus总也不放开他的手，路上偶尔有行人看见，他也不躲不闪，随意地挺高肚子。
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Sirius也没有点破，又换个话题。
“国王街有家给怀孕情侣拍照的相馆，你想不想--”
“好啊！”
完全出乎意料的快速答应，Sirius吓得忘记后面要说的话，疯狂眨眼，眉头紧皱，难得有些结巴，“你说？好？Moony？”
Remus格外用力的点点头，跳到道旁石阶上，对面人家的玻璃窗倒映出他模糊身形，还算清秀的脸庞，鬓角斑驳的白发，眉心浅浅的褶皱，眼角细微的纹路，还有那颗圆圆的，无比怪异的大肚子。
“Moony？”Sirius茫然地展开双臂，将爱人圈进怀中，“Moony？”太多的问题，太多的疑惑卡在喉间，除了一遍遍重复熟悉的名字，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。
Remus偏头微笑，“你是不是还没有预定？”
“我--我这就预定！”Sirius突然变回很多年前那个毛手毛脚的少年，慌慌张张去口袋里摸魔杖，“可是--”触碰到杖尖的瞬间，冷静卷土重来，“为什么？”仰起脸，他控制不住微微发抖的声音，“为什么？Moony？”
Remus从来都害怕，害怕小狗子的到来，害怕外人异样的眼光，害怕一切本可以不理会的指责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不再用魔法遮掩肚腹？
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愿意在闹市牵住自己的手？
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会当着众人的面送上一个早安的告别吻？
这一切，究竟为什么？
Sirius的掌心满是潮腻腻的汗，然而下一秒，就被温暖的握紧，Remus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，倾身刮刮他的鼻梁，目光狡黠，好像最好的十五岁那年。
“这半生，我一直不被任何人需要，你知道那种感觉吗？Sirius。”压在唇上的指尖阻止了Sirius想要出口的话，他只能被动的听下去。
“我是个透明的存在，没有人关心，没有人在意，做什么和不做什么都一样。他们说我喜欢权利，你说我喜欢瞎忙，其实我只是喜欢有事做，这样我好像还是活着的，Sirius--”
抬头仰望没有星星的夜空，Remus拉着他的手抚摸胎腹，肚子里的小狗子欢快翻腾。
“可我遇到了你，你重新找到了我。那些天在医院走廊外，看你一个人躺在里面，我很害怕。我要那些人那些事有什么用呢？我想抓住什么，但是最好的早就已经在我手里，Sirius，只要你在，我就在，你给我了我她，那我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？”
一切的一切，不算庸人自扰，也再无困顿的必要。
“Sirius，我现在只想和你牵着手，走下去，走长一点，慢一点，走到我走不动的那天。”
“傻。”含着泪和他头碰头，Sirius轻轻吻他，“走不动我背你，走到哪里你都不要再想甩开我了，你是我的家，小狗子是我的根。”
远处圣诞歌伴随铃铛声清脆动人，雪从青松上飘落，他们笑着相拥。
Remus环顾四下无人，微微俯下腰亲亲Sirius，海蓝眼瞳璀璨，“我饿了，我们去蹭你情敌家的火鸡，好不好？”
晚饭时一直馋酒，Remus总觉得吃的不香，他也懒得和一群半大小子抢盘子，好多菜都没尝到。
Sirius满口答应，重新给他裹好围巾，拖着他踩过厚厚的积雪，朝狼人治疗师的破房子进发。
“去去去，为了我的质量，你的满意。”
什么情敌，狗屁的情敌。
同时，临时指挥部窗户外，不远处小路上。
喝醉的Draco是个话多的骨头架子，歪歪扭扭，不走直线，绕着Harry打转，不时戳戳他。
“嗳，波特，你说，要是我和韦斯莱家的红毛同时掉水里，你救哪一个？”
Harry挠挠下巴，漫不经心的去牵醉鬼乱晃的手，“我先去偷个囊腮草。”
“你果然--嗝--”不太舒服的打个酒嗝，Draco整个人扑到他背上，哼哼唧唧，“韦斯莱是你心爱的东西，一个小时后就消失不见哦。”
四年级的火焰杯，困在水底等待Harry救援的罗恩，叫Draco想起来就酸酸的怄气。
捉着他的衣摆把人捞转一圈，Harry龇龇牙，“那当然，毕竟波特臭大粪嘛。”
Draco猛地推开他，控制不好平衡摔坐在地。
“快起来？！”
不理睬Harry的呼唤，马尔福少年偏过头不说话。
“Draco！？”波特蹲下身，小心翼翼凑过来看他，Draco鼓着腮帮子，浅银色的眼眸里写满委屈。
有没有道理了？被欺负的是我啊？Harry捏紧拳头，突然有点想揍人。
“我是你认识所有人里面，对你最坏的那个吧？”
久远到近乎尘封的往事因为这一句话重新变得鲜活，也许真是酒喝得太多，不太美妙的童年争先恐后的跳回脑海，Draco还望着他，等待答案，又或者是妄图给自己找个开脱？
“不算。”深吸一口气坐在他身边，大波特抓了把地上的积雪贴住滚热的面颊缓慢摩挲，“玛姬姑妈曾经让她的狗把我吓到树上，然后--我就那么一直呆到太阳下山，胳膊疼了好几个月。”
Draco张开双臂环抱他的腰，没有靠上来，只去抓他的胳膊，轻轻的揉。
“我从来都是个反派，以前是，现在也是。”
Harry嗤笑，“别高抬自己，Draco，你够不上一个反派，你最多是--”望望天空，他快记不清读书时的自己了，进入魔法世界的那一刻，他就一直再奔跑，一路再背负，路长的像今夜灰蒙蒙的天空，偶尔的阳光照也照不透。
“你最多就是个--被宠坏的坏小孩。”扭过身吻吻Draco冰凉的面颊，Harry掐着他的下巴逼他仰起头，“我很羡慕你，Draco，所以，让我把你宠的更坏一点吧。”
有家的孩子才有恃无恐，其实是有爱的孩子才无所畏惧，因为盾牌长在心间，再大的风雨都不会害怕。
“你这样--”Draco浅笑，拽着他的衣领给他做垫子，搂着他躺好，“我觉得丽塔写我是”床上的马尔福“，真的非常吻合，想压我吗？波特，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Harry疯狂摇头，“算了吧，太累，看你每次喘成那样我就觉得不是个好差事，我不管，你给我买套房子。”
“好吧，马尔福庄园归你。”
“你们怎么总拿老房子糊弄我？！不行！我要新房子！”
“我家和狗教父的破宅子能相提并论吗！我家比他大！”Draco愤怒，“你个不识货的！”
Harry撇撇嘴，“我教父把一半的家产都捐给魔法部了，就为了换我能站稳脚跟。你不但要养我，还要养他。”
刚才不是说宠我吗？Draco感觉自己失忆了，或者就根本是个幻觉？为啥喝多了要养狗啊？
敲开狼人治疗师的屋门，一股暖意伴着饭菜的香气扑面。
进门的位置摆放一颗自言自语的大圣诞树，暖黄烛光下安迪他们几个小狼人奔来跑去，奶声奶气的合唱圣诞歌，满屋温馨惬意。
“Remus！”克莱尔系着围裙朝他挥手，Remus没骨头一样紧靠Sirius，指着胎腹，歉疚地揉揉：“我吃了一点酒心巧克力，肚子痛。”
Lycaon丢开啃到一半的鸡腿，“到床上去，我给你看看。”
Sirius小心翼翼扶他躺好，意外的发现桌上没有酒瓶，这样的节日里，狼人治疗师们却都没有喝酒。
“我应该不止一次告诉过你！”做好基本清洁，一把扯下Remus的长裤，Lycaon竖起魔杖，重重在他膝盖敲两下，“狼人孕期严禁碰酒！一滴都不行！”
小婴儿的影像升到半空，包裹的血色薄膜有一块显得格外透亮，像杯底水般晃荡。
“酒会麻痹神经。”粗暴地将一颗栓剂塞进Remus身体，老头瞪一眼Sirius，“也会让你的魔力不稳定，把它们聚起来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，散开一杯酒就可以了！”
Sirius半靠在床边搂住疼得抽搐的Remus，急切地求问：“那--”
"那个屁！把他扶起来，靠着你，听我口令，抱紧了！”
一道荧蓝光束没入Remus口中，紧接着另一道金色光束穿透他心脏，牵出长长一条烟雾，跟着Lycaon的杖尖，缠绕薄膜，随他的手上下翻动，如织毛衣一样。
Remus痛苦地嘶喊，但嗓音极低，哪怕Sirius离的那样近，也几乎听不清。
“好用吧！”狼人治疗师沾沾自喜，边编织，边念叨：“从马尔福家臭屁小子那里得来的经验，治疗术也要不断进步。针对你胸口不能大吼大叫的旧伤，我翻遍古籍，找到这么个“低音咒”，哼！直接降低你的音量，也就没问题--”
他又一次甩动魔杖，Remus抖得像筛子，Sirius把手臂横到他嘴边，堵住他的嘶嚎，焦急的询问：“您在做什么？这是要--”。
“忍着点。”克莱尔推着三层药材车走到床边，一针扎进Remus静脉，给他挂上一大瓶紫红色药剂。接着为Lycaon擦擦满头的汗。
“我在抽取你的魔力，重新编织保护罩！忍着点！一会就好。”
Sirius感到呼吸困难，巫师的魔力自心而发，抽取魔力等同于活体解剖，这样的疼痛，他的Moony怎么能受得了！“就不能--”
狼人治疗师瞪他一眼，仿佛明白他要说什么，冷笑着拒绝：“不能！你什么都做不了！只能这样看着！这是他自己选的路，只有他自己来承担。”
又是一道金光，Remus额头上细细密密一层汗，牙齿将下唇咬的见了血，身体虚软的瘫靠在他怀中。Sirius垂下头，收拢怀抱，“Moony，要是，当年火车上，你不回头就好了。”
如果你不回头，就不会认识我，就不会爱上我，就不会吃这样的辛苦。
Remus勉强抬起手，潮湿冰凉的掌心擦过他的脸，不轻不重拍拍他的面颊，“蠢狗，要是真能重来一次，火车上，你喊第一声，我就回头。”
没有如果，真实的如果是，我会回头，第一时间回头，遇见你，爱上你，甘之如饴。
猝不及防被喂一把狗粮，Lycaon不高兴的咂咂嘴，刚想开怼，就听见Sirius含糊的抱怨：“你果然喊我“蠢狗”，露馅了吧！看我回去收拾你。”
这人抓的重点太奇怪了吧！
“你听错了，那是个幻觉。”Remus毫不犹豫的装傻。
克莱尔偷笑，老头撇撇嘴，抬头望望墙上挂的空画框，眼神里藏着浅浅的羡慕。
“你知道我这根新魔杖的杖芯是什么吗？”
Sirius旋转魔杖，杖尖跑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狗，绕半空跑圈。
“你不是告诉过--”疼得缓一缓，Remus想想，“独角兽毛，你家族里的男的都是啊。”
“不是。”亲亲他的额头，Sirius笑，“是你的毛，我的毛茸茸先生。”
狗粮越发噎人，Lycaon鄙视的做个呕吐动作。
“你居然偷剪我的毛！”
果然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，Remus的关注点也很奇怪！
“我的毛？我的毛有效吗？”
克莱尔翻个白眼，“有，狼人本来就是魔法生物，跟独角兽、龙、凤凰什么的都是一样的。”
Lycaon换一根细针，打个哈欠说：“魔法由心而生，爱是内心最好的力量，你对他意义重大，你的毛也就是最好的护佑。”
Sirius得意洋洋，蹭蹭Remus的脸颊，孩子气的要求：“夸我嘛，宝贝。”
“你最棒了！”Remus吻上他的唇。
你是我的星星，我的希望，照亮我灰暗人生的永恒仙境之光。
年幼的格温探脑袋进来看热闹，被克莱尔捂住眼睛。
“你这个肚子，最多拖到二月初，孩子名字想了吗？”
Remus满脸惊愕，“二月？不是怀十个月吗？这才六--”Sirius也僵的不知所措，“要生了？”
“你真是一头非常没有常识的狼。”老头手动的飞快，已经织成一个圆圆的底部，他戳了Remus一针，不满意的科普：“狼人七个月生，最好拖到第八个月，孩子会更健康一点。你除了毛好看，脸白个子高话少，还有什么优点吗？”
“他的优点多了去。”Sirius无条件维护心上人。
格温“刺溜”窜到床边，挺紧张的捧高一杯茶。
“宝贝，怎么啦？”
克莱尔跟着进来，“她让你喝点，怕你疼死了。”
狼人小女孩被Draco治疗的很好，眼睛基本能看清，人也胖了，圆嘟嘟的脸颊，穿一条金闪闪的纱裙，后背有羽毛翅膀，像小天使。Remus俯身喝下一大半，“谢谢啊，你真是漂亮又心善的小仙女。”
格温“咯咯”笑，还是不说话，眉眼舒展，揪着裙摆转个圈。Remus心软的颤巍巍，克莱尔抱起格温，“我们去玩噼啪爆炸牌，爷爷忙着做手术呢。”
“小仙女拜拜！”Sirius朝格温挥挥手，连Lycaon都带着笑。
Remus恋恋不舍，“女孩子多好。”
“你就别想了，你肚子里是个小子。”老头又抽出一丝魔力，Remus疼的拿头撞床板，Sirius赶忙拿手去护，“啊！”被狠狠压了下。
“别动！”Lycaon骂了句。
“您说，我的--小狗子是个男孩？”Remus难得没顾他，眉心皱成团。
“嗯，男孩，挺健壮。”
“怎么了啊？Moony？”
Remus没再说什么，一直到治疗结束，都闷闷不乐。
低温情况不宜在户外停留过久，不想冻僵明天上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，Harry只能把Draco拖起来，给他敲保暖咒，催他继续走。
“嗳--”Draco摇摇晃晃，左脚换右脚的踢他，“嗳--”
“说！说！说！”
平常在家装冷酷，不是批文件就是拿他练手，喝多了一反常态，叨叨又黏人。
“我和狗教父哪个漂亮？”
男的不能用漂亮形容吧！Harry无奈，也懒得和醉鬼讲道理，冷风吹得他酒醒大半，为啥Draco还是这么个惨样？啧，酒量不行。
“问你话呢，波特？”尾调打个卷，透着甜腻腻的缠绵，声音的主人缠上来，赖着他不让走。
“呃，卢平教授最漂亮。”
Harry凭心说句大实话，Sirius英俊的棱角分明，不留神就刺的人遍体鳞伤，部里女孩子见着他就脸红，但真正敢撩的，也只有那么两个媚娃；
Draco太阴柔，金色软软头发下是一颗同样也很温暖的心，可惜嘴欠，好事能让他损成丧事，也就是有钱，不然早让人揍一顿裹上麻袋卖了。
Remus就很漂亮呀！脾气好肤色白，戴着眼镜儒雅清秀，关键是个子高，让方脸矮个子的大波特羡慕嫉妒。
Draco转到前面盯住Harry，半天才喃喃自语：“就知道你喜欢小孩子。”
“什么？”
没听清楚的大波特推着他进房，冷的打个喷嚏。
狂欢已经停止，韦斯莱夫妇在厨房，罗恩和赫敏不见踪影，金妮和纳威、比尔和芙蓉聚成一堆说话。
“唔--好喝！”Draco趁他不注意，抓起桌上的酒瓶，“咣唧”喝空大半瓶，Harry赶忙抢瓶子，“还给我！还给我！”本来还有点清醒的马尔福大院长彻底醉迷糊了，又踢又踹，誓死捍卫他的酒，瞅准一切机会喝两口。
比尔和纳威笑着搭把手。
“院长，别喝了！”
“哦！你上次那篇论文报告写的不错。”
纳威挠头，都这个时候了Draco还记得表扬他的工作，他是要回一句：谢谢，我会继续努力吗？
比尔扭住Draco的胳膊，“哇！”马尔福大叫着朝后躲，踩到桌布，就要摔倒，Harry迅速抱紧他。
“丑鬼！”他朝比尔吐舌头。
Harry和纳威都定住，歉疚地看比尔，比尔摸摸脸颊上混乱的旧伤疤，望一眼正在挥动魔杖，笑眯眯的芙蓉，眼神温柔里透着无奈。
“别闹了！”凑近Draco的耳边吼一句，Harry直接将他横抱，快步冲向二楼。
进门的瞬间被地毯绊了一跤，Draco从他怀中飞跌出去，“砰”头撞到床脚，“哇”吐了一地。
“撞哪了？”Harry扑到他身边，给他拍背，清理干净秽物，又召唤来一杯茶水。
Draco软软靠入他怀中，神色迷离，泪顺着眼角滚落。
Harry轻轻替他揉脑后鼓起的肿包，“你干嘛喝这么多啊！”
“我想爸爸，想妈妈，想吉恩爷爷。”揪紧大波特的衣襟，Draco不停的哭，“我想回家，我想回家。”
回家，如果他们还活着，今天是圣诞节，家里会做一桌的好菜，爸爸会举办舞会，妈妈会穿最漂亮的礼服长袍，吉恩爷爷是他们的老管家，会把家里布置的比仙境还漂亮。
可是，他们都不在了，马尔福庄园在烈火中坍塌，亲人在鲜血中离去。
Draco觉得很累，很累，一年不到的时光，好像一生那么漫长。
“我想回家，我想找我爸爸。”
窗外麻瓜们开始放烟火，红的、绿的，竞相炸上半空，Draco还在喃喃自语，Harry望着明暗交杂的墙壁，低低叹一口气，”你知道吗，我想过了，到四十五岁，不对，四十岁，我就不干了，你也应该有个能接手的人。我们两个人，到处走走，去哪都行，找间小房子，躺着晒太阳。“
Draco没听懂，Harry搂着他躺上床，“你老说是你先喜欢我的，你在害怕吧，马尔福？”
挥动魔杖，黑漆漆的室内炸开绚烂的星星，拉开床头柜，Harry取出一个戒指盒，里面放着他父亲留下的戒指，镶好了一枚绿宝石。
“来，我给戴着，戴上就是我的人了，前程往事一笔勾销，这辈子我这个黄金男孩罩着你！”
“打扰了你的告白--呵呵--”罗恩从洗手间探出脑袋，不好意思的傻乐，“我先走啦！”
“你怎么在这啊？！”Draco睡得昏沉，嫌Harry声音大，重重一甩手，Harry忙给他盖好被子，垫着脚堵住老伙伴想溜的路线，“搞什么？不会赫敏也在？”
罗恩摇摇头，“没，我跑错房间了。”
“骗谁呢？！我住阁楼！你在二楼！”
Harry明显不相信，“吵架啦？”
“没有，没有。”罗恩也不装傻了，反手重新推开洗手间的门，冲Harry努嘴，“聊两句？”
从酒柜里摸出半瓶好酒两个杯子，Harry跟着他进去，两人坐在浴缸边，也不觉得奇怪，就这么一杯杯喝起来。
“我想把巫师公交线路整合这件事办好，就像乔治他们开发魔法电力系统那样。”罗恩褪去少年时的青涩，肩宽手长，眉眼间总有股郁色，斜倚着瓷砖地，一口闷了半杯酒。
Harry给他又倒满，挥挥魔杖，弄来一盘甜点，“打算做好了再和赫敏去登记？”
长长一声叹，罗恩耙耙乱糟糟的红发，苦笑，“谁知道呢，她要真心瞄着魔法部长的位置，韦斯莱家可真不是什么好选择，我恨透了没钱的滋味。”
生活不是童话书，你以为的坚持勇敢，大部分不堪一击。
“拖一步算一步？”Harry理解老友的无能为力，就好像困在女贞路小小的他，头顶的蜘蛛网就是一生最远的极限。
罗恩慢慢剥掉甜点厚厚的糖霜，舔舔指尖，“也不是吧，就拼一把，假装我还没长大。”
“你是个英雄啊，罗恩。”
太多的人会选择性忽略，因为Harry光芒炽盛，赫敏聪慧无匹，但罗恩从来也都是主角。
“我--”说话间，地面一阵晃动，酒瓶倾倒，一颗小蛋糕咕噜噜滚到洗漱台下。
看病总是要付钱的，节假日还要多给，Sirius花到心疼头也痛，气呼呼赖在Lycaon餐桌前，强行撕下一大块火鸡肉，大吃大嚼。
克莱尔炒了盘黄油蘑菇给Remus，狼人小孩们都围过来摸他肚子。
Sirius偷眼看去，Remus还是不太开心。
“想要姑娘再生一个呗，这么跟自己较劲，有趣啊？”狼人治疗师给他们倒茶，誓死捍卫自己的火鸡。
“没有不喜欢，就是--”蘑菇是他最喜欢的味道，Remus不知不觉快要吃光，伸手揪揪格温的小辫子，克莱尔接了下去，“你就是怕带不好，怕男孩子和这个混球一样调皮，对不对？”
一语说中，Remus点点头，Sirius没计较混球这个称呼，急慌慌夺过火鸡盘子，蹲到Remus面前，“宝贝，我能带好，我弟就是我带大的。”
这当然是屁话，雷古勒斯和他都是小精灵加哑炮保姆养大的，世家子弟，怎么可能让哥哥拖弟弟，没规没矩，体面尽失。
Lycaon扑过来想要抢回火鸡，顺带给Remus添堵，“这怕那怕！干脆腿一张，我给你弄死！”
Remus吓得变了脸色，不自觉的护住肚子。
“爸！”克莱尔推开Sirius，又给Remus添一份苏格兰黄金蛋，安慰道：“你别听我老头胡说。爸！你别吓Remus！”
“哼！”被老头鼓动的两个狼人小崽子和Sirius缠成一团，安迪抱着格温咯咯笑，看热闹。
可怜的火鸡，被魔咒催动，半空里浮浮沉沉。
“呀！”Lycaon抱着头，盘子突然飞过来，砸得他眼冒金星。
“爸！”克莱尔站起来，身体不自觉前倾，“地面在晃！”安迪尖叫，拉起格温躲到书桌下面。
Remus扶住克莱尔，Sirius和他对视一眼，两人的的联络器同时响起，没有任何起伏的机械男中音，却让在场所有的大人都变了脸色。
“英国魔法部紧急通告，全国所有部员，受不明力量攻击，境内17座守护法阵告警，为避免违反保密法，与麻瓜世界产生碰撞，请各位立刻前往就近法阵，务必确保阵法正常运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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